刘宗敏愤怒离去的脚步声，如同沉重的鼓点，敲打在李世民的心头，也敲打在偏殿内每一个人的神经上。空气凝固得如同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
牛金星讪讪地收回被打落的手帕，脸上的笑容比哭还难看，眼神却飞快地在李世民苍白的面容和紧闭的双眼上扫过，心中惊疑不定，飞速盘算着。李过紧握双拳，担忧地看着叔父，又愤懑地看向殿外。太医们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李世民闭着眼，但并未昏睡。灵魂层面的风暴虽然稍稍平息，但那剧烈的头痛和身体的虚弱感依旧如同跗骨之蛆。更折磨人的，是涌入脑海的、属于李自成的记忆碎片，它们并未消失，反而更加清晰、更加蛮横地冲击着他固有的认知。
他看到:
衣衫褴褛的饥民像蝗虫一样涌向地主的高墙，被如狼似虎的家丁用棍棒和粪叉驱赶，哀嚎遍地。
他看到:
一个面黄肌瘦的少年驿卒，因为延误了某个县太爷的信件，被扒光了上衣绑在木桩上，皮鞭蘸着盐水抽得他皮开肉绽，旁边是监工狰狞的笑脸和围观衙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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