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座的车门在咔哒声中被推开,沈冰的身影钻了出来,暴露在昏暗的路灯光晕下。她依旧穿着那件深蓝色冲锋衣,拉链拉到顶,遮住了下颌,短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脸色在昏黄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她站在车门旁,背脊挺得笔直,像一杆标枪,眼神却不再是在青石镇时那种纯粹的、冰冷的审视,而是混杂着孤注一掷的决绝、被看穿的狼狈,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忐忑。
李默在她面前站定,两人距离不足一米。冰冷的空气仿佛凝固在他们之间,带着无声的硝烟味。他比沈冰高出半个头,身形挺拔,藏青色的羊绒大衣在寒风中衣摆微动,投下的阴影几乎将她笼罩。路灯的光勾勒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在阴影中,如同寒潭倒映着星辰,平静得令人心悸。
沈记者,李默的声音打破了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