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
冷风。
冷风吹过江面，卷起细碎的浪沫，打在苏离的脸上。
他站在船头，像一块被江水浸泡了千年的石头，没有表情，没有动作。只有风吹动他的衣袂，猎猎作响，像一面孤独的旗。
船是乌篷船，很小，很旧。船夫是个沉默的老人，脸上的皱纹比江面上的波纹还要多。他只是摇着橹，一下，又一下，木橹撞击船舷的声音，单调，却能穿透风声。
苏离的剑，就放在他脚边。
剑也很旧，剑鞘是普通的鲨鱼皮，边缘已经有些磨损，露出里面暗红色的木头。剑柄缠着的布条，颜色早已褪尽，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这把剑，和他这个人一样，都像是被江湖遗忘了很久。
但江湖，是个很奇怪的地方。
有时候，你想忘，它偏不让你忘。有时候，你不想忘，它却早已把你抛在脑后。
苏离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
他只知道，从姑苏出发的那天起，他就只能往前走。
往前走，去哪里?
不知道。
江湖路，本就是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踩在什么样的地方，会遇到什么样的人。
船靠岸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
岸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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