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烈对外界的感知已经完全剥离,他只是瘫坐在地上,整个世界都坍塌压缩成眼前那一片凝固的深红。
直到沉重的军靴踏地的声音由远及近,几名身着白色制服的督察员破门而入。
其中两人迅速上前,将邵烈反剪手臂,用金属铐将他压在地上控制住。
邵烈依旧一动不动。
他眼睁睁看着医护人员冲向邵岱君,生命探测仪发出单调的平直线,有人对着督察员摇了摇头。
闪光灯此起彼伏,将母亲死不瞑目的面容映照得如同鬼魅。
法医戴着手套将那把刀柄上刻着他名字的匕首从母亲胸口拔出,小心地装入物证袋,收集指纹的粉末四处飘散。
所有人的动作都冷静而高效,仿佛是在处理一件无关紧要的物证,而不是一个曾鲜活过的。
他的母亲。
那之后邵烈的记忆都成了模糊的色块。
他好像被粗暴地架起,塞进一辆悬浮车。
然后他又被推入一个房间,被按在一张椅子上。
刺眼的灯光从头顶打下,公式化的提问声在他耳边嗡嗡作响。
姓名?
……
年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