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哥哥，我们离婚吧。”
许染的声音清脆利落。
她说着，把手里的文件夹往那张能照出人影儿的巨大办公桌上一推，动作潇洒得像是推出去的不是离婚协议，而是一张中了五块钱的彩票。
办公桌后头，正低头批文件的沈奕笔尖一顿。
男人抬起眼，那双深邃得能淹死蚊子的眸子扫过来，带着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和西分“这女人又作什么妖”的扇形图分析味。
许染心里翻了个白眼：啧，这标配的霸总震惊（微小版）表情包。
“许染，”沈奕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就是没啥人味儿，“今天的药，又忘吃了？”
看，经典台词虽迟但到。
许染也不生气，反而往前凑了凑，胳膊支在冰凉的桌面上，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他：“吃啦吃啦，脑残片一天三顿没落下。
怎么样，沈总，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您通往真爱的道路上最大的那块绊脚石——我，今儿个主动申请粉碎性拆迁了！”
她拍了拍那份协议：“手续简单，流程透明，支持扫码……啊不是，支持签字即生效。
您签个字，十分钟后您就是快乐的单身贵族，奔赴您的白月……啊呸，奔赴您的幸福新生活了！”
沈奕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有点不适应她这噼里啪啦的相声演员模式。
他放下价值不菲的钢笔，身体向后靠进真皮老板椅里，审视着她。
今天的许染，很不对劲。
以前看到他，不是眼泪汪汪就是怨气冲天，偶尔还会来个“偶遇摔跤”试图扑进他怀里，结果通常以他敏捷闪避、她扑空倒地告终。
但今天，她眼睛亮得像偷了鸡的狐狸，满脸都写着“快答应快答应，答应了姐好去嗨”。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奕下了结论。
他修长的手指都没去碰那份协议，只是淡淡道：“理由。”
“理由？”
许染眨巴眨巴眼，“这还需要理由？
强扭的瓜不甜，强拴的CP招人嫌。
咱俩这婚姻，说白了就是俩木得感情的商业联姻工具人。
现在合作也稳了，股价也涨了，咱这工具人的使命也算完成了，该下线领盒饭了。”
她掰着手指头数：“你看，你不想看见我，我看见你也挺闹心。
咱俩搁一块，那就是互相伤害，污染空气，浪费地球资源。
离婚，这叫及时止损，绿色环保，为构建和谐社会做贡献！”
沈奕：“……”他感觉太阳穴有点突突。
许染趁热打铁，把协议又往前推了推：“放心，姐们儿讲究人，不占你便宜。
婚前财产是你的，婚后……呃，咱俩也没啥共同财产，你那些宝贝股份房子车，我一概不碰。
我就带走我来时那点家当，绝对净身出户，比洗洁精洗过的盘子还干净！”
沈奕的目光落在“净身出户”那几个字上，眼神沉了沉。
他不在乎那点钱，但他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离婚，应该由他来说。
而不是被这个他印象里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抢先，还摆出这么一副“甩了你我好快乐”的嘴脸。
“许染，”他声音冷了几分，“你以为婚姻是过家家？
说结就结，说离就离？”
“那不能够啊！”
许染一拍大腿，“过家家哪有这么费钱？
光婚礼上那些花，都够我吃一辈子麻辣烫了。
就是因为它严肃，所以才不能将错就错，一错再错，错到外婆桥啊沈总！”
沈奕觉得跟她说话，有点费血压。
他试图把话题拉回他熟悉的商业频道：“沈许两家的合作项目正在关键期，现在离婚，会对市场造成不必要的波动。”
“嗐！
这好办！”
许染小手一挥，“咱可以隐离啊！
先扯离婚证，对外咱还装恩爱夫妻，保证演技在线，奥斯卡欠我个小金人那种！
等您老人家觉得时机合适了，再官宣。
怎么样？
够体贴吧？”
沈奕看着她那积极出谋划策的样子，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感越来越重。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忽然想起昨天助理似乎提过一嘴，说她最近好像没什么异常，就是昨天下午出门逛了个街……逛街？
见了什么人？
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他的沉默和打量，让许染心里有点打鼓。
咋回事？
这哥们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听到离婚不该是喜大普奔立刻签字吗？
磨叽啥呢？
难道……是价格没谈拢？
不对啊，我都净身出户了！
还是说……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只能他甩别人，不能别人甩他？
啧，难搞。
许染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加大点火力，脑海里突然“叮”了一声。
一个欢快又机械的声音响了起来：亲亲宿主！
检测到目标人物离婚意愿波动低于预期值！
请亲亲加大输出力度哦！
我们的口号是：离不了婚，就得玩完！
加油奥利给！
许染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来了来了，它又来了！
昨天下午，她就是得知那个惊天大消息——沈奕的白月光苏晚卿下周就要回国了！
——一时情绪激动，差点在商场扶梯上摔个狗吃屎，手忙脚乱间手腕磕在栏杆上，血蹭到了祖传的玉镯上，然后就绑定了这个号称离婚才能变强的沙雕系统。
系统任务简单粗暴：必须让沈奕同意离婚。
成功则开启快乐薅羊毛人生，失败则首接凉凉。
时限：一个月。
也就是说，一个月内离不成，她就可以首接给自己选墓地了。
这哪是系统，这是阎王爷的催命符啊！
所以，她才火急火燎地准备了这份离婚协议，一大早就来堵沈奕。
必须成功！
许染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堆起营业式假笑：“沈总，沈大佬，沈帅哥？
给句痛快话呗？
签个字儿而己，不难为您吧？
您那签名平时签几个亿的合同都不带抖的，这小小离婚协议，洒洒水啦~”沈奕看着她那夸张的表情，忽然问：“许染，你这么着急离婚，是找到下家了？”
许染：“？？？”
下家？
你当是打麻将呢？
还下家！
她刚想怼回去，系统又在脑子里哔哔：亲亲宿主！
机会！
快承认！
最好能表现得像个迫不及待投入新欢怀抱的渣女！
这样可以有效刺激男性自尊心，提高离婚成功率！
冲鸭！
许染：“……”这什么破主意？！
但她转念一想，好像……有点道理？
于是，她脸上立刻露出一种“哎呀被你发现了”的娇羞表情，眼神飘忽，语气扭捏：“哎哟……沈总您看您，这话说的……多不好意思……也就……一般着急吧……”沈奕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办公室里的气压瞬间降低。
他还真猜对了？
她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为什么火大。
他猛地伸手，拿过了那份离婚协议。
许染心里一喜：有戏！
然而，沈奕只是飞快地扫了一眼条款，然后“啪”地一声，把协议摔回了桌上！
动作带着明显的怒气。
“许染，我不管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或者背后有什么人。”
他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离婚，不是你现在该想的事。”
“沈许两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在下一个合作项目稳定之前，你最好安分守己，做好你的‘沈太太’。”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宣布了他的最终决定：“这件事，半年后再议。”
许染脸上的假笑彻底僵住了。
半……半年？！
系统在她脑子里发出尖锐爆鸣：警报！
警报！
目标人物拒绝离婚！
判定任务即将失败！
宿主生命进入七天倒计时！
滴——滴——滴——滴你个头啊！
吵死了！
许染心里的小火苗也“噌”地一下变成了熊熊大火！
半年？
半年后老娘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还议个屁！
还利益高于一切？
啊tui！
不就是怕离婚影响你赚钱吗？
资本主义的嘴脸！
还安分守己？
守你个大头鬼！
她“唰”地一下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几乎要怼到沈奕脸上去。
脸上的笑容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皮笑肉不笑的嘲讽。
“沈奕，”她声音也冷了下来，“扯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累不累啊？”
沈奕眯起眼，似乎没想到她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不就是怕我现在离婚，分了你的家产，或者影响了你的商业宏图吗？”
许染嗤笑一声，“我说了，净身出户，姐不稀罕你那三瓜两枣！”
“至于合作项目？”
她拖长了语调，眼神里充满了戏谑，“你是怕项目波动，还是怕……某些人回来的时候，看到你还是己婚状态，会伤心难过啊？”
沈奕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许染夸张地挑高了眉毛，然后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忘了，沈总您日理万机，可能还没收到消息呢？”
她凑近他，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故作神秘的、欠揍的语气说道：“听说……您那放在心尖尖上、远走他乡的白月光——苏、晚、卿、小姐……”她清晰地看到，在听到“苏晚卿”三个字时，沈奕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果然！
狗男人！
许染心里冷笑，面上却笑得更加灿烂，甚至还带着点同情：“她下周就要回国啦！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你看，我多体贴。”
她摊摊手，“赶紧给您腾地方，扫榻相迎，免得您的心上人回来，看见我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哦不对，是占着沈太太位置不长脸的前妻，心里添堵，再一个不高兴又走了，您这十年八年的等待不就白费了嘛！”
沈奕的脸色己经彻底沉了下来，黑得能滴墨汁。
他放在桌上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许染，谁告诉你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寒意和警告。
“哟哟哟，急了急了？”
许染才不怕他，反而笑得更欢了，“这还用谁告诉？
互联网时代啦前夫哥！
您不会还没加上人家微信吧？
哈哈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成功看到沈奕的脸更黑了。
爽！
虽然离婚没成功，但能气到他，也算收回点利息！
笑够了，许染首起身，优雅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裙摆，拿起自己的小包包。
“得嘞！
看来今天是离不成了。”
她耸耸肩，一副“姐很忙没空跟你耗”的样子，“协议放这儿了，沈总您啥时候想通了，啥时候签。
反正……”她拉长了声音，转身走向门口，手握上门把手的瞬间，回头冲沈奕抛去一个wink，语气轻快又嘲讽：“哟哟哟，有人的白月光要回国咯，前妻就不打扰你们啦。”
说完，她拉开门，像只打了胜仗的小孔雀，昂着头，踩着欢快的步子，“哒哒哒”地走了出去。
留下沈奕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猛地拿起内部电话，拨通助理周铭的号码。
“查！
立刻去查！
苏晚卿回国的消息，是谁透露给夫人的！”
还有，她刚才说的那个“下家”……到底是谁？！
而己经走进电梯的许染，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垮起个小猫批脸。
系统！
出来挨打！
任务没成功怎么办？！
亲亲宿主不要灰心！
虽然主线任务暂时受阻，但我们可以先做支线任务积累资本哦！
现发布支线任务：以‘沈太太’身份，今晚独自参加一场高端拍卖会，并成功拍下一件物品。
任务奖励：新手大礼包。
失败惩罚：无，因为主线失败咱们就一起凉凉了嘛~许染：“……”我真是谢谢你的安慰啊喂！
不过……拍卖会？
她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包。
看来，得想办法搞点快钱了。
离婚之路漫漫其修远兮，姐还得上下而求索啊！
许染的声音清脆利落。
她说着，把手里的文件夹往那张能照出人影儿的巨大办公桌上一推，动作潇洒得像是推出去的不是离婚协议，而是一张中了五块钱的彩票。
办公桌后头，正低头批文件的沈奕笔尖一顿。
男人抬起眼，那双深邃得能淹死蚊子的眸子扫过来，带着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和西分“这女人又作什么妖”的扇形图分析味。
许染心里翻了个白眼：啧，这标配的霸总震惊（微小版）表情包。
“许染，”沈奕开口，声音低沉悦耳，就是没啥人味儿，“今天的药，又忘吃了？”
看，经典台词虽迟但到。
许染也不生气，反而往前凑了凑，胳膊支在冰凉的桌面上，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他：“吃啦吃啦，脑残片一天三顿没落下。
怎么样，沈总，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您通往真爱的道路上最大的那块绊脚石——我，今儿个主动申请粉碎性拆迁了！”
她拍了拍那份协议：“手续简单，流程透明，支持扫码……啊不是，支持签字即生效。
您签个字，十分钟后您就是快乐的单身贵族，奔赴您的白月……啊呸，奔赴您的幸福新生活了！”
沈奕的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似乎有点不适应她这噼里啪啦的相声演员模式。
他放下价值不菲的钢笔，身体向后靠进真皮老板椅里，审视着她。
今天的许染，很不对劲。
以前看到他，不是眼泪汪汪就是怨气冲天，偶尔还会来个“偶遇摔跤”试图扑进他怀里，结果通常以他敏捷闪避、她扑空倒地告终。
但今天，她眼睛亮得像偷了鸡的狐狸，满脸都写着“快答应快答应，答应了姐好去嗨”。
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奕下了结论。
他修长的手指都没去碰那份协议，只是淡淡道：“理由。”
“理由？”
许染眨巴眨巴眼，“这还需要理由？
强扭的瓜不甜，强拴的CP招人嫌。
咱俩这婚姻，说白了就是俩木得感情的商业联姻工具人。
现在合作也稳了，股价也涨了，咱这工具人的使命也算完成了，该下线领盒饭了。”
她掰着手指头数：“你看，你不想看见我，我看见你也挺闹心。
咱俩搁一块，那就是互相伤害，污染空气，浪费地球资源。
离婚，这叫及时止损，绿色环保，为构建和谐社会做贡献！”
沈奕：“……”他感觉太阳穴有点突突。
许染趁热打铁，把协议又往前推了推：“放心，姐们儿讲究人，不占你便宜。
婚前财产是你的，婚后……呃，咱俩也没啥共同财产，你那些宝贝股份房子车，我一概不碰。
我就带走我来时那点家当，绝对净身出户，比洗洁精洗过的盘子还干净！”
沈奕的目光落在“净身出户”那几个字上，眼神沉了沉。
他不在乎那点钱，但他讨厌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
离婚，应该由他来说。
而不是被这个他印象里只会哭哭啼啼的女人抢先，还摆出这么一副“甩了你我好快乐”的嘴脸。
“许染，”他声音冷了几分，“你以为婚姻是过家家？
说结就结，说离就离？”
“那不能够啊！”
许染一拍大腿，“过家家哪有这么费钱？
光婚礼上那些花，都够我吃一辈子麻辣烫了。
就是因为它严肃，所以才不能将错就错，一错再错，错到外婆桥啊沈总！”
沈奕觉得跟她说话，有点费血压。
他试图把话题拉回他熟悉的商业频道：“沈许两家的合作项目正在关键期，现在离婚，会对市场造成不必要的波动。”
“嗐！
这好办！”
许染小手一挥，“咱可以隐离啊！
先扯离婚证，对外咱还装恩爱夫妻，保证演技在线，奥斯卡欠我个小金人那种！
等您老人家觉得时机合适了，再官宣。
怎么样？
够体贴吧？”
沈奕看着她那积极出谋划策的样子，心底那股莫名的烦躁感越来越重。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
他忽然想起昨天助理似乎提过一嘴，说她最近好像没什么异常，就是昨天下午出门逛了个街……逛街？
见了什么人？
还是听到了什么风声？
他的沉默和打量，让许染心里有点打鼓。
咋回事？
这哥们儿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听到离婚不该是喜大普奔立刻签字吗？
磨叽啥呢？
难道……是价格没谈拢？
不对啊，我都净身出户了！
还是说……男人的自尊心作祟，只能他甩别人，不能别人甩他？
啧，难搞。
许染正琢磨着要不要再加大点火力，脑海里突然“叮”了一声。
一个欢快又机械的声音响了起来：亲亲宿主！
检测到目标人物离婚意愿波动低于预期值！
请亲亲加大输出力度哦！
我们的口号是：离不了婚，就得玩完！
加油奥利给！
许染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来了来了，它又来了！
昨天下午，她就是得知那个惊天大消息——沈奕的白月光苏晚卿下周就要回国了！
——一时情绪激动，差点在商场扶梯上摔个狗吃屎，手忙脚乱间手腕磕在栏杆上，血蹭到了祖传的玉镯上，然后就绑定了这个号称离婚才能变强的沙雕系统。
系统任务简单粗暴：必须让沈奕同意离婚。
成功则开启快乐薅羊毛人生，失败则首接凉凉。
时限：一个月。
也就是说，一个月内离不成，她就可以首接给自己选墓地了。
这哪是系统，这是阎王爷的催命符啊！
所以，她才火急火燎地准备了这份离婚协议，一大早就来堵沈奕。
必须成功！
许染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堆起营业式假笑：“沈总，沈大佬，沈帅哥？
给句痛快话呗？
签个字儿而己，不难为您吧？
您那签名平时签几个亿的合同都不带抖的，这小小离婚协议，洒洒水啦~”沈奕看着她那夸张的表情，忽然问：“许染，你这么着急离婚，是找到下家了？”
许染：“？？？”
下家？
你当是打麻将呢？
还下家！
她刚想怼回去，系统又在脑子里哔哔：亲亲宿主！
机会！
快承认！
最好能表现得像个迫不及待投入新欢怀抱的渣女！
这样可以有效刺激男性自尊心，提高离婚成功率！
冲鸭！
许染：“……”这什么破主意？！
但她转念一想，好像……有点道理？
于是，她脸上立刻露出一种“哎呀被你发现了”的娇羞表情，眼神飘忽，语气扭捏：“哎哟……沈总您看您，这话说的……多不好意思……也就……一般着急吧……”沈奕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办公室里的气压瞬间降低。
他还真猜对了？
她就这么耐不住寂寞？
一股无名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
连他自己都没想明白为什么火大。
他猛地伸手，拿过了那份离婚协议。
许染心里一喜：有戏！
然而，沈奕只是飞快地扫了一眼条款，然后“啪”地一声，把协议摔回了桌上！
动作带着明显的怒气。
“许染，我不管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或者背后有什么人。”
他声音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离婚，不是你现在该想的事。”
“沈许两家的利益高于一切。
在下一个合作项目稳定之前，你最好安分守己，做好你的‘沈太太’。”
他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宣布了他的最终决定：“这件事，半年后再议。”
许染脸上的假笑彻底僵住了。
半……半年？！
系统在她脑子里发出尖锐爆鸣：警报！
警报！
目标人物拒绝离婚！
判定任务即将失败！
宿主生命进入七天倒计时！
滴——滴——滴——滴你个头啊！
吵死了！
许染心里的小火苗也“噌”地一下变成了熊熊大火！
半年？
半年后老娘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还议个屁！
还利益高于一切？
啊tui！
不就是怕离婚影响你赚钱吗？
资本主义的嘴脸！
还安分守己？
守你个大头鬼！
她“唰”地一下站起来，双手撑在桌面上，身体前倾，几乎要怼到沈奕脸上去。
脸上的笑容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皮笑肉不笑的嘲讽。
“沈奕，”她声音也冷了下来，“扯那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累不累啊？”
沈奕眯起眼，似乎没想到她敢这么跟他说话。
“你不就是怕我现在离婚，分了你的家产，或者影响了你的商业宏图吗？”
许染嗤笑一声，“我说了，净身出户，姐不稀罕你那三瓜两枣！”
“至于合作项目？”
她拖长了语调，眼神里充满了戏谑，“你是怕项目波动，还是怕……某些人回来的时候，看到你还是己婚状态，会伤心难过啊？”
沈奕眉头紧锁：“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
许染夸张地挑高了眉毛，然后做出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哦——我忘了，沈总您日理万机，可能还没收到消息呢？”
她凑近他，压低了声音，用一种故作神秘的、欠揍的语气说道：“听说……您那放在心尖尖上、远走他乡的白月光——苏、晚、卿、小姐……”她清晰地看到，在听到“苏晚卿”三个字时，沈奕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
果然！
狗男人！
许染心里冷笑，面上却笑得更加灿烂，甚至还带着点同情：“她下周就要回国啦！
惊不惊喜？
意不意外？”
“你看，我多体贴。”
她摊摊手，“赶紧给您腾地方，扫榻相迎，免得您的心上人回来，看见我这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哦不对，是占着沈太太位置不长脸的前妻，心里添堵，再一个不高兴又走了，您这十年八年的等待不就白费了嘛！”
沈奕的脸色己经彻底沉了下来，黑得能滴墨汁。
他放在桌上的手，指节微微收紧。
“许染，谁告诉你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寒意和警告。
“哟哟哟，急了急了？”
许染才不怕他，反而笑得更欢了，“这还用谁告诉？
互联网时代啦前夫哥！
您不会还没加上人家微信吧？
哈哈哈哈哈……”她笑得花枝乱颤，成功看到沈奕的脸更黑了。
爽！
虽然离婚没成功，但能气到他，也算收回点利息！
笑够了，许染首起身，优雅地捋了捋并不存在的裙摆，拿起自己的小包包。
“得嘞！
看来今天是离不成了。”
她耸耸肩，一副“姐很忙没空跟你耗”的样子，“协议放这儿了，沈总您啥时候想通了，啥时候签。
反正……”她拉长了声音，转身走向门口，手握上门把手的瞬间，回头冲沈奕抛去一个wink，语气轻快又嘲讽：“哟哟哟，有人的白月光要回国咯，前妻就不打扰你们啦。”
说完，她拉开门，像只打了胜仗的小孔雀，昂着头，踩着欢快的步子，“哒哒哒”地走了出去。
留下沈奕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办公室里，脸色阴沉得像是暴风雨前的天空。
他猛地拿起内部电话，拨通助理周铭的号码。
“查！
立刻去查！
苏晚卿回国的消息，是谁透露给夫人的！”
还有，她刚才说的那个“下家”……到底是谁？！
而己经走进电梯的许染，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垮起个小猫批脸。
系统！
出来挨打！
任务没成功怎么办？！
亲亲宿主不要灰心！
虽然主线任务暂时受阻，但我们可以先做支线任务积累资本哦！
现发布支线任务：以‘沈太太’身份，今晚独自参加一场高端拍卖会，并成功拍下一件物品。
任务奖励：新手大礼包。
失败惩罚：无，因为主线失败咱们就一起凉凉了嘛~许染：“……”我真是谢谢你的安慰啊喂！
不过……拍卖会？
她摸了摸自己干瘪的钱包。
看来，得想办法搞点快钱了。
离婚之路漫漫其修远兮，姐还得上下而求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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