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鸣

雀鸣

作者: 金小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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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鸣》中的人物容祈周兰儿拥有超高的人收获不少粉作为一部其它小“金小财”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不做以下是《雀鸣》内容概括:战败父皇连夜献了三个女儿去敌国和长姐是皇后所嫁给了尊贵的太二姐是贵妃所嫁给了温柔的二殿而我是宫女所只能嫁给暴戾的三皇子容新婚他在喜床上抱着另一位宠用剑挑起了我的下巴: 小丫就是你闹非要与我洞房?1来和亲我便从姐姐们的口中听说了——我的夫是敌国的三皇子容因战功赫十九岁便已封都说他性子暴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变今他本是没来可...

2025-06-30 09:29:41
战败后,父皇连夜献了三个女儿去敌国和亲。

长姐是皇后所出,嫁给了尊贵的太子。

二姐是贵妃所出,嫁给了温柔的二殿下。

而我是宫女所出,只能嫁给暴戾的三皇子容祈。

新婚夜,他在喜床上抱着另一位宠妾,用剑挑起了我的下巴:

小丫头,就是你闹着,非要与我洞房?

1

来和亲时,我便从姐姐们的口中听说了——

我的夫君,是敌国的三皇子容祈,因战功赫赫,十九岁便已封王。

都说他性子暴戾,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变态。

今夜,他本是没来的。

可我是楚国公主,若和亲第一晚见不到丈夫,会被视为奇耻大辱,只有死路一条。

于是,我便派人一再去请。

他这才来了喜房。

此刻,他怀抱爱妾,剑尖锋利地指向我,语气懒散戏谑:

小丫头,就是你非要拉着我来洞房?

不怕洞房之后,你也会死吗?

或者,先跳支舞来助助兴,可以考虑不杀你。

我知道,容祈是想为自己的爱妾撑腰,给我这正妃一个下马威。

无所谓,只要他人到了就行。

关上门来的羞辱,总比死了要强一些。

可我并不擅舞,勉强跳完后,他怀中的爱妾笑个不停:

殿下你瞧,楚国人果然如传闻中般,毫无骨气呢

她叫周兰儿,能歌善舞,深得容祈的宠爱。

容祈也撑着下巴看我,笑容讥诮:

嗯,僵硬得像块石头,连兰儿的万分之一都不如。

滚下去,别再碍眼。

我尽力了。

却还是在新婚夜,被赶出了自己的喜房。

好在夜已深,闲人已撤,没人看见我的落魄窘状。

回到逼仄的客房,我的陪嫁丫头明心忍不住抹了把泪:

公主受这等折辱,若是芳贵人知道了,真不知该有多心疼啊

儿行千里母担忧,阿娘自然心疼我。

我也思念着阿娘。

她本是针工局的宫女,身份低微。

哪怕被临幸后诞下了我,薄情的父皇也迟迟都没赏她一个名分。

最后还是因为我被选来和亲,皇后才向父皇提起,为她封了个贵人。

我若在大梁惹了祸,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她。

所以,我一步都不能错。

2

按照大梁的规矩,婚后第三日,我要与容祈一起进宫朝见。

待我们到了大梁皇后的寝宫时,只见太子携我长姐,二皇子携我二姐,都已经落座了。

皇后命宫人为我们倒茶,一一关心。

太子是最先回话的。

他温柔牵着我长姐的手,让众人都瞥见了长姐腕间那枚金镯:

儿子和华阳定会夫妻和顺,恩爱不疑。

轮到二皇子时,他笑着看向了我的二姐,满眼浓情蜜意:

儿子已命太医为华怜调制坐胎药,盼她早日开枝散叶。

等轮到容祈时,气氛却冷了下来。

他一句话都懒得说。

皇后只好将目光移向我:

华羡,祈儿他待你可好啊?

好个屁,我腹诽道。

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一笑:

他……很好。

二皇子一脸幸灾乐祸:

哦?三弟他是怎么一个好法?

我只得胡诌:

他……他亲手为我做秋千,还说要去陪我骑马射箭。

说罢,我回头看向容祈。

却正对上了他那一抹揶揄的笑。

就像一个成人,在静静看着编造谎言的孩子。

玩味而散漫。

令人心头火起。

皇后听罢,表情更是意味深长:

也好,你们年轻,一时心性也是有的。

终于熬过了请安这道难关。

之后我与两个姐姐去了御花园赏景,有了短暂的相会时间。

我们是一起被派来和亲的。

自从战败后,父皇终日惶恐,怕自己江山不保。

为了讨好大梁,他不惜把自己的三个女儿都献了过来。

长姐是皇后所出,嫁了大梁最温柔的太子。

二姐是贵妃所出,嫁了体贴的二殿下。

而我出身卑微,生母只是个宫女,便只能嫁给传言中凶狠暴戾的三皇子——容祈。

局势已然糟糕至此。

唯一的好处,便是在这陌生的大梁皇宫内,还能看到姐妹故人。

屏退众人后,二姐便拧着俏丽的眉,对着长姐呦了一声:

哟,听闻,姐姐刚嫁过去,就为那大梁太子洗手作羹汤了?

妹妹奉劝姐姐,切莫贤惠过头,反倒失了楚国长公主的风骨。

长姐瞥了二姐一眼,身姿端庄,气质清冷:

我的事不劳妹妹挂心,倒是你,应该保重身子。

是药三分毒,孕育子嗣一事,你何必急于求成?

没办法,皇长姐与二姐从小就爱对掐。

我每每都在一边旁观。

都说,女儿随娘。

记忆里,皇后和贵妃似乎也是如此,在深宫斗了十多年,也没斗出个结果。

熬到最后,却红着眼,一起把女儿送来了异国。

待两个姐姐争执够了,她们又齐齐看向我——

二姐戳了戳我,问道:

说说吧,你那什么骑马射箭荡秋千之类的,可是真的?

我笑着咽下一口糕点:

当然是……假的。

二姐轻哼一声:

我就知道。

听说容祈想封周兰儿当侧妃?你怎么想?

需不需要二姐姐我给你出出主意,帮你赶走那贱女人?

我还未答,长姐便走上来,轻拍了拍我的手背:

羡儿,你别听她作怪。

咱们楚国公主,一言一行皆代表母国,即使出手,也不得使那腌臜手段。

好好好,是是是。

无论她们说什么,我都乖乖点头,一如往昔。

我从小就随阿娘住在偏殿,常常缺衣少食,寒冬腊月最是难熬。

有次我实在饿得厉害,爬上院中一棵柿子树。

结果那青柿子不稳,被我失手扔了出去,正巧砸到正在吵架的大姐和二姐面前。

从此,她们就常来偏殿找我,还时不时带些点心酥糖。

靠着她们的接济,我才算平安长大。

就连阿娘也总笑着说:

羡儿你呀,就是两个姐姐养大的孩子。

于是,我听着她们从小吵到大。

又从楚国,吵到了大梁。

我知道,她们如今的日子未必比我好多少。

在我面前吵闹,不过是为了让我安心。

既如此,我便笑而不语,继续装着她们的傻妹妹。

临别前,大姐送给我一柄精致的匕首,告诫我:

羡儿,这里不比楚国,你留着防身用。

二姐则将一盒亲配的药膏塞给我:

不是什么珍奇的药,但这里处处受限,你收起来藏好,以备万一。

我笑她们明明得宠,怎么却竟比我还要谨慎。

却不知,当天夜里,这些东西就派上了用场——

3

容祈被行刺了。

刺客还是他那位善舞的宠妾——周兰儿。

活该算我倒霉。

本来,我只是依照规矩,去给容祈请个安。

结果却撞见他那宠妾周兰儿,竟趁着他醉酒,意欲行凶杀他。

若我不在场,容祈就算死了,也怪不到我头上。

可偏偏我撞见了。

为了洗清自己,我只能硬着头皮去推沉醉不醒的容祈:

醒醒三殿下

容祈有人要杀你

慌乱间,我笨拙地用上了长姐给的匕首。

可周兰儿身上是有些功夫的,轻而易举便躲过了我的匕首,转瞬怒目向我杀来。

完了完了完了

我心里暗骂了容祈一千遍。

直到锋刃割过我的肩头,剧烈的痛楚席卷而来——

我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可忽然间,几滴腥膻温热的血喷溅在我脸颊。

我仓皇抬眼,却正对上周兰儿涣散的眼神。

她被容祈一剑穿心,咽气前,连声惨叫都没能发出来。

你还好吗?

容祈伸手将我扶住,一改刚刚醉醺醺的模样。

刚才他竟是装的。

我后知后觉,怄得要死,红着眼睛,态度也没了好气:

不好……

刚说完,我便伤口作痛,额头冒出冷汗。

容祈欲言又止,却只是把我半拥半抱地挪去了喜床边。

待医官为我掀开衣衫时,那道狰狞的刀口还在潺潺流着鲜血。

殿下,她这伤极深,需要缝针。

什么?我痛得要命,才开口,已有了哭腔,能不能只敷药?

天知道我多怕缝针。

幼年时,有几位皇兄,见我不得宠,总爱欺辱我。

有次他们下手重了些,害我右臂划了道深可见骨的伤,阿娘含泪为我缝过一次皮肉,那钻心刺骨的滋味,我至今无法忘却。

容祈看出我的恐惧,叹了口气,竟罕见地放软了声线:

你别怕,孙医官医术高明,很快就会缝好的。

说完,他见我还是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便索性将我的脸埋进他的怀中:

若是疼,你就咬我。

他低声说着,还将自己的手递到了我的唇边。

大概是痛出了幻觉,我竟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愧疚。

然而下一瞬,我就痛得啊出一声。

针线扎进我的皮肉,我疼得满头冷汗。

容祈任我狠狠咬在他的虎口,温柔笨拙地哄着我:

没关系,很快就不疼了。

后来,我是痛晕过去的。

再醒来时,天光大亮,明心正顶着张笑脸,守在我的床边。

我不解。

按照这丫头的脾气,她此刻应该开口骂容祈是王蛋才对。

怎么还喜上眉梢的?

直到我被她搀扶着去了后院,才明白过来——

容祈站在暖阳里,一边亲手绑着秋千,一边转头对我一笑:

我还是第一次做这玩意。

红衣翩翩,眸光温软。

他完全蜕变成了令我陌生的模样。

不再是凶巴巴的暴戾阎王。

难不成他是想以这个秋千,当作对我昨夜受伤的补偿?

怎么傻了?

见我呆呆的,容祈笑着走来,牵住我的手。

秋日的马场最是好玩,待你伤好了,我就带你去骑马射箭。

他竟是要把我在皇后面前胡诌的话,一一实现。

对于这忽如其来的宠爱,我很是谨慎。

你公务繁忙,其实不必陪我的。

容祈面容微凉,眼底有转瞬即逝的晦暗:

华羡,新婚那日,是我有愧于你。

可周兰儿是安插在我身边的眼线,我必须让她放下警惕。

其实他不必解释,皇室之中,向来诡谲多变,我能理解。

但也只做得到理解。

对容祈恭敬地笑笑,假装没看见他黯淡的神情,我转身离去。

比起他的心境,我现在更在意的另一件事。

周兰儿到底是谁派来的?

4

几日后,我从二姐口中得到了答案。

原来容祈生母去世得早,他是由一个乳母带大的。

早年时,他并不受梁国皇帝待见。

可他竟是个军事奇才,年纪轻轻就领兵作战,大胜而归。

梁皇这才开始重用他。

如此一来,太子和二皇子都开始忌惮容祈。

太子是皇后所出,倒还容他几分。

二皇子却渐渐将他当成是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这些年,除了周兰儿,他还安插了不少眼线,都一一被容祈拔除。

二姐在将这些消息递给我时,表情难得严肃:

羡儿,你记住,不要卷入大梁皇室的内斗纷争。

也不要轻信男人的深情。

你这笨丫头没什么悟性,可别争宠不行,反倒交出了自己的心。

二姐连皱眉的模样都肖似贵妃。

说起她的生母贵妃娘娘,那可真是个极美的女子。

才一入宫,就攥住了父皇的全部心神。

据说,父皇也曾爱得痴缠,为了贵妃,甚至多次驳斥皇后。

可就算如此盛宠,父皇还是毫不犹豫送二姐来和亲,哪怕贵妃梨花带雨,他也视而不见。

难怪二姐有此箴言,这都是她亲历的教训。

长姐听闻后,神情依旧淡淡的:

羡儿,情爱都是过眼云烟。

你需步步谨慎,切记,活下去,才能长久。

长姐自礼佛后就更加淡然,这也是随了皇后。

父皇多情,上有贵妃专宠,下有数不清的新旧交替。

无论那些女人如何撒娇撒痴,反复折腾,皇后却都淡然以对,波澜不惊。

长姐也是如此。

她总说:

情之一字,浅尝辄止。

一旦入心,非要折寿不可。

如今,姐姐们各怀心事,我却还记得,她们也曾向往过自己的未来。

皇长姐喜读诗词,本想嫁个儒雅之人。

皇后为她精挑细选了礼部尚书之子卢陵,两人也曾定亲。

而二姐性子刁蛮,却倾慕英雄。

她一心盼望着能嫁给长姐的堂兄——镇国将军之子沈观南。

而我,则在阿娘的遭遇中学会了务实,打算嫁个温和老实的男子。

可旧梦难温,我们三人的姻缘早就断在了楚梁的边境线上。

一步踏过,终生相错。

若还想求什么,我只盼姐妹三人能平安余生。

而楚国子民,也能在这大争之世得以幸存。

可很快我就知道,这些不过是痴心妄想。

5

于一个深秋午后,大梁正式攻打了我们故国。

而在两军交战的情况下,秋猎还是照常进行。

这无疑是大梁皇帝传递出的信号,代表对大梁兵力的信心。

以及,他根本没把楚国看在眼里。

而我和姐姐们作为和亲的皇妃,就算国破家亡,我们还是要陪着大梁的皇子们行猎。

更要假装不知,周围那些梁人的目光多么贪婪可怖。

如饿狼窥伺肥羊。

一路上,太子依旧对长姐体贴照料。

她此次出行不仅戴着华贵的手镯,连颈间也坠着数颗明珠。

二皇子也毫不逊色,一路命医官相随,熬煮坐胎药给二姐服下。

到了营地,容祈邀我一同骑马。

本该欣然前往的我,却黯然垂眸。

我的国家正被梁人践踏,而眼前这个人,即将手持屠刀挥向我的百姓,甚至我的亲人。

此时此刻,我又怎么笑得出来。

可我还是去了,因为我没有资格拒绝。

况且,痛的不止我一人,我的姐姐们也在强颜欢笑。

落日残阳中,容祈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

他牵着缰绳靠近,声音低沉而温柔:

华羡,你放心,无论发生何事,你都会是我的皇妃。

战败国的和亲公主从来不得善终。

他是想安我的心。

可人的心思瞬息万变,一刻的承诺纵然真诚,却无法永恒。

多谢殿下。

从新婚到现在,你已经说了几百句谢。容祈轻轻摸了摸我的头,想来你是吃过很多苦,小小年纪,就这么小心谨慎。

容祈这么说我,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或许是相似的遭遇让我们更能理解彼此,只可惜——

一旦立场不同,这些温情便朝不保夕。

今夜之前,我甚至还心存侥幸,以为两国有和谈的机会。

可在长姐营帐见到乔装的沈观南时,我就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6

掀开帐篷的瞬间,我就听到二姐一声冷斥。

你就是个懦夫

她素来心悦沈将军,还是第一次对他讲出重话。

长姐则沉默着,脸色苍白,如笼罩霜雪。

我刚想进去,却被长姐带离了营帐。

我猜,她是想给二姐和沈观南一点独处的时间。

半山坡上,瞧着长姐如霜雪的眉眼,我开口问道:

二姐是不是想随沈观南离开,但他不肯?

和沈观南一起纵马天涯,曾是二姐的梦想,她始终念念不忘。

听了我的话,长姐难得地笑了,只是无比怅然。

出嫁和亲前,华怜曾哭着求沈观南带她离开。

可沈观南却说自己肩负重任,要守卫家国百姓。

从那天起,华怜就已经不再奢望了。

我靠在大姐的肩膀,闻着她身上芬芳的玉兰花香,一时鼻酸得想要落泪。

长姐,我有些怕。

长姐轻轻抚过我的发,安慰着我。

却在见到我腕间的玉镯时,眉心一凛。

她托起我的手腕看来看去,待许久后才恍然叹了口气。

羡儿,姐姐看得出来,那容祈是有几分喜欢你的。

尽管这情分未必长久,你却要牢牢抓住。

只有这样,才能自保。

我点点头,强行压制心头的不安,靠在她的怀里撒娇。

我都听长姐的。

可不祥的预感总是来得那么准确。

秋猎回来后,长姐就出事了……

7

得知长姐死讯时,我正在为她绣一条玉兰花手帕。

猛然一下,被针刺破了指尖,血珠沁出。

我不顾一切地往外跑去,一定要见长姐最后一面,却被容祈拦住。

他目色沉重地告诉我,长姐死得难堪。

她临死前刺伤了太子,你若一去,难免受到牵连。

原来,所谓的夫妻和顺,全都是假的。

太子从新婚之夜起,就一直在殴打凌辱长姐。

至于那些名贵夺目的金镯和珠串,都是为了遮住长姐身上的伤痕才赐下。

大梁攻打楚国后,太子折磨长姐的手段也更加残忍。

他甚至命人脱去她的衣衫,将她吊着打。

终于,长姐再也忍受不住,用怀中匕首刺伤了太子的两条手臂,随后自尽。

换上婢女的衣服赶到东宫时,我隔着一群宫人,只来得及看见那白布下垂着的一双手。

长姐的手擅长琴棋书画,十根手指柔白细长,最是漂亮。

如今却布满累累青紫的伤痕,手腕处更有许多烫出的疮疤。

甚至还有咬伤。

我心如刀绞,狠狠攥紧了怀中的匕首。

时至今日,我才知道长姐将它送给我的深意。

这时,太子狼狈地走出来,脸上毫无往日的温柔,狰狞得可怖。

贱妇,竟敢伤我

本宫今日就叫你失了全部脸面,死了也不得安生

说罢,他命人撤去长姐身上的白布。

你们即刻拖着这贱妇的尸体满宫里转一圈。

本宫就是要让所有人知道,这楚国的嫡长公主也不过是贱命一条

畜生

我恨恨地刚要喊出声,却被一只手捂住了嘴。

二姐也换上了婢女的衣服,和我一样双目血红,满脸是泪。

她死死拽着我离去,我哭着挣扎,恨不得和太子拼命。

可二姐的话却让我失去了全部力气。

华阳早料到会有今日,她是一心赴死的。

父皇软弱,楚国军心涣散,华阳是想用自己的死换来楚国兵将奋勇杀敌。

看着二姐悲痛的神情,我愣在原地。

那日沈观南依稀的话忽然涌现。

他说长姐是楚国的嫡公主,也是楚国尊严的象征。

我当时并未深思,如今想起,才觉得冰冷刺骨。

所以长姐才会激怒太子,她要自己死得屈辱难堪,被梁人口口相传,让这刺伤尊严的阵痛传到楚国去,换得它们在绝境中拼死抵抗。

所以……你才会骂沈观南是懦夫。

我瘫坐在地,捂着发痛的胸口,泪流不止。

我那清雅端庄的华阳姐姐,生前最喜洁净,身上总有着淡淡的玉兰花香,就连衣衫也偏爱雪月之色。

此时此刻,却裸露着满身狰狞瘀伤,供梁人讥讽一乐。

二姐抱住我,轻抚着我的后背,她自己的眼睛却也是红得厉害:

羡儿,你可知华阳有多勇敢?

她并非慌张间胡乱刺伤的梁国太子,而是故意伤了他双臂的筋脉

从此,那个畜生将再也无法骑马射箭,也再不能上战场了

在梁国,这样的皇子无异于一个废物。

二姐与皇长姐从小斗到大,每次提起长公主,必然是嘴毒不饶人的。

可她如今却哽咽着,一字一句,夸长姐有多勇敢。

可……

才一开口,我的泪就涌入喉咙,苦涩得要命:

可我更想她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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