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不是一个善良的小孩
妈妈总爱摸着我的头，说我是个善良的小孩。
可爸爸车祸去世后，善良竟然成了我的枷锁。
这是我第九次因为被同学欺负到请家长，
妈妈皱眉看向我被胶水黏成一绺绺的头发，
声音中夹带着我熟悉的失望：
“他们只是和你闹着玩，你别太较真了。”
“乐乐，你不是最善良了吗？怎么这点小事都要计较？”
身后传来压低的嗤笑声。
我知道，等待我的，是变本加厉的欺辱。
我不明白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直到后来，我终于看到了妈妈手机里的秘密。
……
爸爸还在的时候，
妈妈总喜欢摸着我的头说：
“乐乐心肠好，但是也要先顾着自己。”
“要是别人欺负你，就找爸爸给你撑腰！”
可爸爸出车祸去世后，妈妈就好像变了一个人。
我还记得那天清晨，她站在我的床头，眼神冰冷：
“姜欢，让我看看，你能有多善良。”
我想妈妈一定是因为太想爸爸了。
所以我特别听话，我努力去一个善良的小孩，我想让妈妈开心。
每天早上，我都把早餐钱省下来一半，
买火腿肠给楼下瘸腿的小猫。
同学忘记带文具，我就把自己的借给他们。
遇到老奶奶过马路，我也会主动搀扶。
我兴致勃勃地和妈妈说起我做的好事，
我多希望妈妈能像以前那样，弯下腰摸摸我的头。
可妈妈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既然要喂猫，为什么不把早餐钱都省下来？”
“真要帮同学，怎么不直接把新橡皮送给她？”
“帮人为什么不帮到底？你把老奶奶送回家了吗？”
妈妈的眼神露出让我害怕的失望：
“姜乐，你不是最善良了？”
“怎么连这些小事都做不到？”
胶水的化学气味刺得我眼睛发酸，
这次，我终于忍不住了：
“妈！”
“别的同学被欺负，他们的爸妈都会护着。”
“为什么……为什么你从来不肯帮我说句话？”
妈妈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兰心！”
“我们来看看你和孩子！”
小姨和小姨夫提着水果站在门口。
目光落在我黏满胶水的头发上，小姨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天啊！乐乐这是怎么了？”
小姨快步上前，心疼地将我搂进怀里。
我贪恋地享受着这一刻，小姨的怀抱像妈妈一样温暖：
“告诉小姨，是不是被同学欺负了？”
小姨夫也蹲下身来，温暖的手掌轻轻拍着我的背：
“别怕，跟小姨夫说，是谁干的？小姨夫这就去教训他！”
久违的关怀一下子冲垮了我好不容易竖起来的坚强。
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今天在教室里发生的事。
妈妈站在一旁，冷冷地插话：
“这点小事就委屈了？你不是最善良了吗？”
小姨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姐！乐乐都被欺负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能说这种话？”
小姨夫恍然大悟般拍了拍大腿：
“我明白了！姐，是不是对方家里有背景，你不敢得罪？”
“你别怕，我这身肌肉可不是白练的，一定给你们讨个公道！”
原来是这样吗？
妈妈是因为不敢得罪别人吗？
我抬头看向了妈妈，带着一丝不该有的期待。
这时，姐姐姜欢哼着歌回来了，
姜欢精心打扮得像个小公主，和我灰扑扑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
姐姐亲热地拉住小姨的手晃了晃：
“小姨，你别管她啦。”
“姜乐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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